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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随笔

原来《湄公河行动》藏着这样的律师职场真理
作者:黄卫阳 律师  时间:2016年10月15日
原来《湄公河行动》藏着这样的律师职场真理
作者:不安分的检察官何  来源:律事通
一部《湄公河行动》火爆了十一期间的电影票房,林超贤导演的这部国内堪称一流的警匪片着实让众多观众大呼过瘾,火爆的枪战场面不输给好莱坞大片,多年前真实案例改编的故事又足够吸引眼球,加之故事最为重要的场景取景于湄公河流域的神秘金三角地区,毒贩、阴谋、暴力、国家角力纠缠在一起,呈现给观众的就是一场完整的心神游历。走出影院打开朋友圈,不约而同地看到朋友们对该片的一致好评。而其实,有人说,这部剧里包含着很深的律师职场真理,今天,我们来好好说说!
伴随着硬朗边防缉毒队长张涵予、长期深入敌后的情报员彭于晏的身影,我们仿佛也置身于电影里的湄公河这个神秘的领域,随着剧情走向高潮,我们仿佛也激情澎湃地穿梭于湄公河这个莫测的特殊战场中。
抛开剧情、人物、场面不谈,置身于异国的陌生环境中,面对复杂多变的环境,必须沉着应对又不惜保证任务成功,这本身就是对人的最大挑战。与不少法律界朋友聊起这部《湄公河行动》,真是如同打开了五味人生,在各自陈述体会到了影片印象之余,似乎法律人都流露出了那份执业中冲出湄公河的勇气与欣慰。
背景复杂利益交织,识途才能出坦途
很多人看完影片很疑惑,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将毒贩集团首脑抓获回国,一枪干掉不是更加容易吗?更有人好奇既然四国联合成立了区域合作,为什么不能公开借助当地执法力量或者中方也可以出动一些更多的警力及装备啊?
其实影片始终还是有局限的,在林超贤导演快节奏的镜头下试图营造紧张气氛的同时也希望剧情主旨能体现我国公安力量的正面高大上形象上,所以不免在影片开头交代背景的时候有些简略。但要理解湄公河的乱局,就不能抛开故事的来龙去脉,毕竟这个一个基于真实故事改变的。
真实的湄公河流域各方势力交织,明面上的那些毒贩、民兵、不法商人其实只是小角色,真正操控地区格局的是背后所依托的势力,包括泰、缅军方力量、各地民族独立势力、甚至也包括中国背景的力量。
毕竟金三角地区不论是制毒贩毒还是日常贸易,都是需要各方在原料供给、交通运输、技术支援上给予保障,其中复杂的利益又岂是各方势力所愿意放弃的。其实真实的现实在影片中被反过来剪切了,正是先有了完满的湄公河行动成功抓获的制造血案的毒贩,利用其被控制在中方手中的优势,才能顺利开展与流域泰、缅、老挝等国的谈判,形成多国共同巡逻的执法格局。
其拿捏住的正是毒贩长期与各国军方、地方势力往来的证据,让各国实力派无法拒绝中方的合理要求。如果仅仅是击毙毒贩根本无法撬动金三角复杂的势力格局,更不能形成有利于中国的执法格局。尽管影片最后画外音的主题是通过维护海外中国公民的安全利益才制定该次海外执法行动,但其实案外的政治利益、各方博弈才是暗线。
法律人士其实也颇有感慨,又是律所安排集体跟进一些案子,尽管自己能对案子把握得当,但最后往往却莫名其妙被老板叫停,最终推出的争议解决方案总让人觉得奇怪。其实见多了也真没什么奇怪的。案子就是矛盾的爆发,而案子的解决其实也就是矛盾的化解,法律手段有时也只是过程。为了商业利益的最终实现,可能老板更愿意输掉一个案子,如果律师不能洞悉其中的奥义,或许在客户眼中也只能是一个低阶的律师。
很多年轻律师总是心高气盛,觉得既然执业就应该用法律的手段实现追求的目标。但现实的残酷却又让年轻人一次次感到无奈。就像影片中彭于晏载着张涵予开过一片茶林,尽管经过各方努力将原来的罂粟田变成了茶林,但下一个镜头中被砍去双手的农民却着实抽了现实一记响亮的耳光,政府可以宣布铲除了毒害,但灾难却无法从伤者身上抹去。
律师有时会觉得赢得了官司,为客户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应该值得高兴。但很多时候律师没有能够真正设身处地站在客户立场思考,所谓“案结束容易,事情了结很难”。诸如在一些劳动争议、民事赔偿诉讼中律师一味抓住小的细节不愿意妥协,最终大大延长了争议的解决时间,让客户无端投入了大量的时间承担了过多的压力,就算最后律师觉得胜诉了,那又能算真正的胜利吗?
 
或许影片最后张涵予身着警服站在警犬的墓碑前,观众都会感叹“人不如狗”,彭于晏连个墓碑都没有。而作为律师来讲,在结束一份委托事务后,又该如何评价与客户的关系呢?
环境不能改变,必须适应环境
湄公河这条国际河流,途径中国、老挝、缅甸、泰国、柬埔寨和越南等多国,尤其穿越传说中三不管的金三角地区,当地鱼龙混杂,各方势力明争暗斗,环境如此恶劣。尽管如此,片中作为跨出国门执行任务的张涵予带领的行动小队并没有抱怨任务环境的恶劣,他们明确知道这次国门外任务的特殊意义,尽管没有当地警方的支持、尽管面对敌人始终要保持尽量低的伤害,在诸多困难面前小分队成员的勇气与决心支撑着任务的最终完成。
在身边不少法律工作者看来,环境只是外界因素,一个案子也好、一次委托也好,客户与领导不会因为环境困难而在验收工作结果的时候降低要求,每一次的外出办案,又何尝不是一次次深入未知的“湄公河“呢。
有些年轻律师抱怨出门办事处处受气,跑个法院递个材料都被别人刁难;也有律师感慨中国法治环境太差,客户觉得律师应该什么都搞定,但其实律师跑哪里都搞不定。诸如此类林林种种的困惑相信每一个走过来的法律人都有过,但是环境再艰苦也仅仅是执业道路上你必须面对的一个门槛。
犹如电影中的金三角城镇,尽管混乱但也有其潜在秩序,一切的活动也必须遵从于所处的环境规则。法律人也是如此,中国的法治大环境对谁都差不多,不会因为今天你只是个刚出道的律师就对你和颜悦色,你只有在一次次的磨砺打拼中变得圆滑但不趋炎附势才能更好地行走于法律这个特殊领域。
平时和一些律师朋友们一起吃饭聊天,闲谈间也曾回忆过自己第一次走进法院去立案时像没头苍蝇一样的窘相,也说起过诉讼上冷不丁被法官一个不怎么专业问题问傻的尴尬。但没有什么,当你走出这片泥泞之地回首而看,你就是觉得自己已经很强大了。犹如影片中张涵予饰演的队长,一副历经沧桑的面容下才隐藏着一颗强大的内心。
团队才是形成合力,英雄也不能陌路
相比于好莱坞式的个人英雄主义,这次的《湄公河行动》体现了不仅仅主角的英勇睿智,尽管张涵予、彭于晏在片中的枪法拳脚功夫在林超贤导演的镜头下显得帅气十足,但影片也试图真实还原了警方行动中前后支援保障系统的必要性。张涵予小队中不仅有主角冲锋在前,更是云集了无人机侦查、手机通讯截获、爆破技术支援等各类精英的支援。当人彭于晏饰演的情报员更是功不可没。缺乏任何一个环节的帮助,这跨出国门的行动也注定是不可能成功的。
同样,在过去的认识中法律工作者尤其是律师,给人的印象往往是个人能力决定了案件的成败。但现实已经超越了以往的经验,实务中越来越多的律师团队开始展现了出色的工作业绩 ,不论是承接大型案件还是团队分工专业化处理一般案件,无不彰显了律师团队的1+1大于2的意义。
从身边很多律师朋友的感同身受来看,律师执业环境不再像过去那样能够一个人包打天下,客户也越来关注律师的多方面能力,除了让客户信赖之外,如何拿出完整到位的法律处理方案,方案能否体现法律及其他领域的专业性,的确需要集合各个领域的优秀人才来完成。试想影片中张涵予硬汉再牛,失去通讯、情报、火力支撑的情况下,又如何能在金三角这块死地驰骋呢。
反派的强大,更需要我们的成熟
一部精彩的警匪动作片,必须让反派角色强大,这样对手戏才够精彩。在《湄公河行动》中很多观众大呼过瘾,导演既真实客观描绘了当时毒贩势力准备的充分,不论是及时识别出了警方的伪装身份,更实在最后围剿毒贩老巢的戏份中强调了毒贩营地布置的精细,不论是房中暗道、还是逃跑路线中预先留下的地雷,都让警方突击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同样之前戏份中为了引出毒贩,张涵予等人的豪客装扮也是必不可少,试想不能吸引毒贩主动上来搭讪,难道还让人在金三角大喊“我要贩毒”吗?
 
律师朋友看到这里也都感同身受,现在主动找客户的律师往往都不怎么受待见。客户现在也是准备充分,不论是对法律服务方案的选择、企业争议解决的听取中,往往都很有见地。不像过去会完全交给律师去操作,更多时候货比三家,选择律师过程中也是慎之又慎。弄得律师每次去见客户都必须穿戴整齐,生怕一去碰到客户同时约见的其他律师。客户在听取意见的时候,也更加注意比较各方的法律意见优劣,甚至对于某些法律问题的把握也十分准确。要吃这碗饭很难。
面对更加狡猾凶残的毒贩,我们只有消灭他们才是对自己安全最大的保障。利用娃娃兵应该是现实中很多地方武装势力常用的手段,影片不仅真实刻画了两个娃娃兵玩“俄罗斯轮盘赌”的场面,在中枪倒地后孩子们没有惊恐只有兴奋,或则丧失人性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作为法律工作人,也时常面对很多社会的丑恶面。不少律师执业多年后坦言接受了太多“社会负能量”,接受过“抢父母房产的子女”委托、“代理过“无良企业拖欠职工离职补偿的委托,面对唯利是图的客户或许律师们先有颗坚强的内心。毕竟在法律的框架内内化解这些社会上的恶,也算是有所贡献。律师应该更加成熟而强调。
一部《湄公河行动》让观影者大呼过瘾之后,大家又回归各自的社会角色中。其实不必感慨那些真实或虚拟中的英雄人物,有血有肉的形象背后其实大家都一份职业的忠诚与追求。不论缉毒警雷霆出击不辱使命也还,还是法律人恪守职业尽心履职也好,都是对自己的点赞。